漂浮的真理

“更好的”(精神)暴力

當我在芬蘭最大的日報上看到有關“進入后真相時代”的廣告時,我一直在思考這可能直接意味著什麼。一般來說,這句話指的是客觀事實對公眾輿論的影響小於依賴於情感和個人信念的情況。在實踐中,它與 2005 年初生效的新的記者准則相結合。指導准則向一個更寬容的方向變化,這意味著這些指示更多地考慮到了個別記者如何寫作的問題。

根據舊的准則,“良好的新聞實踐的基礎是公民有權獲得真實和重要的信息,使他們能夠盡可能真實地了解自己的環境。”在新的准則中,省略了對信息的正確性和相關性以及真實性的要求。今天良好的新聞實踐基於每個人有權利接收信息和意見。有人提到,記者的職責是尋求真實的溝通。對於個別記者來說,這意味著什麼還有待猜測,他們的真相隨著當前趨勢的變化而變化。***

2019 年 5 月 3 號星期五那天同每年的那天一樣,是世界新聞自由日。與此同時,這也是自由演講的一天。Iltalehti 晚報的總編輯 Erja Yläjärvi 發表了一篇關於這一主題的社論。她的文章標題如下: 目前芬蘭言論自由面臨的最大威脅: 其他芬蘭人。

在她的文章中,她對記者每天都要收到的污穢反饋表示關切。她認為,溝通的危險在於,記者們不想暴露自己,開始留心自己的話。同樣,這也會讓記者更難找到一個有爭議的話題的受訪者。

當我讀到那篇文章的反饋時,我腦海中閃現出一個想法,那就是骯臟的反饋是針對議程驅動的新聞,在那裡,記者傳播官方的真相,忽略一切不符合他們議程的事情。難道新的記者准則說“一個好的新聞實踐是建立在每個人都有接收信息和意見的權利的基礎上”,而媒體和記者則認為人們有權聽取記者的意見嗎?然而,人們期望記者像以前那樣傳播純粹的知識,以便他們能夠盡可能地形成客觀和真實的觀點。根據這些想法,Erja Yläjärvi的文章中的信息隻是言論自由最大的威脅是記者不允許自由地表達自己的意見。

因此,我們實際上是生活在后真相時代,人們甚至不願意承認有任何絕對的真相。當然,除了你自己的生活和權益。在自由民主國家長大的人們已經變得盲目,並生活在一種幻想中,認為自由民主是一種不需要被控制的社會秩序。有多少人真正的意識到,維護自由需要我們承認一個絕對的事實,即每個人都是作為一個自由的人出生在這個世界上的,需要照顧他人的福利和自由?

自由民主的所有准則和規則都可以來自於公民的自由及其各自的責任。除了自由之外,他們還尋求確保人們的平等待遇,同時考慮到他們的出發點。理解民主的整體情況和有意義的行動需要常識,這樣使結構保持一致。當真理被抹掉,常識消失時,結果就會有非常矛盾的沒有正當理由的觀點和目標:

沒有性別,女孩不被叫做女孩,男孩不叫男孩,但是性別轉換是一項人權。性別平等和公民平等是一切事物的阿爾法和歐米加,但當涉及到“積極歧視”時,平等並不重要。在這次選舉中,綠黨讓 17 名女性和 3 名男性進入到議會。女性的權利被提升,以及女性敵對文化的出現,甚至將女性敵意的批評者污蔑為“仇恨言論”。 所有文化都是平等的。無論是文化形成的有組織的社會,還是由部落和部族相互斗爭形成的社會,無論人們是和平共處,還是他們砍掉異教徒的頭,都無關緊要。人們渴望民主、寬容、見解自由和平等,但思想罪犯像有錯誤信仰的人一樣,被消滅或送進監獄。每一個“高尚的人”都強調他/她的寬容,特別是在沒有進一步討論的情況下拒絕那些有錯誤意見的人之后。過去十年來,公眾辯論一直集中在與誰進行合作是不適當的。這種排除“虛假”觀點的人是“更好的”(精神)暴力,這一點在我附在這篇文章的顯示中指的圖片中表現出來了。 我的眼睛沒有看錯吧,人群中間的人是我們的前總統塔裡婭•哈洛寧 (Tarja Halonen)?

誤入歧途的民主活動

在過去,這些矛盾是在民主的過程中解決的,因為不同的世界觀能夠平等地爭取支持,即可用性。事情是由常識驅動的,人們試圖找到解決社會運作問題的最有意義的辦法。現在每個人都在吹噓自己的觀點和主觀觀念,因為“我有權利”。 以寬容為名,每個人都應該接受這些概念,不管它們對社會運作的破壞程度如何。

選舉前,一些綠黨左翼候選人在 Kaisa house 舉行了一場公開的政治活動,他們稱之為“你有時間討論仇恨言論嗎?”他們在 Facebook 上報道了這一事件。 Ilja Janitskin 以其明確的觀點和直言不諱的風格而聞名,他感謝邀請並表示願意參加這次活動。不久后,一位活動組織者通知他,他沒有被邀請。

改革派候選人 Panu Huuhtanen 參加了這次活動,並在沒有就實際辯論發表意見的情況下對其進行了拍攝。這次活動的組織者(議員候選人)對此深感不安。根據常識,人們會認為候選人對他們的活動所得到的任何宣傳都會感到高興,他們有機會向廣大公眾表達他們的意見。

我看了這段視頻開始的一段很小的片段,我覺得組織者好像精神錯亂。他們指責 Panu Huuhtanen 和其他“仇恨發言人”(質疑他們的觀點的人)欺負人,這些人總是來拍攝他們的活動,甚至對活動人士進行特寫。最終,Panu Huuhtanen 被警察從活動中除名。

我認為,對於組織這次活動的候選人來說,把政治留給那些能夠容忍批評,並能夠証明自己觀點的人們會更好。而且,很明顯,即使通訊專業人士已經從記者的指導准則中取消了對真相的要求,或者給了新聞工作者根據流行趨勢確定真相的自由,使用常識的人仍然依賴於構成我們道德支柱的古老真理。這次活動的組織者均未當選。***

令人難以理解的是,芬蘭是一個強調開放和民主的國家,它竟然允許建立一個完全不受芬蘭當局控制的機構,European Center of Excellence for Countering Hybrid Threats(歐洲應對混合威脅的歐洲卓越中心)。隨著混合中心的建立,芬蘭媒體聯盟(Mediapooli)成立了,其中包括所有主流媒體單位,這些單位現在致力於拒絕所有北約和歐盟的批評聲明。因此,例如,我們最有經驗的政治家和候選人 Paavo Väyrynen 以及北約和歐盟的批評者在議會選舉期間根本沒有得到任何媒體的報道。 選舉一結束,芬蘭MTV電視台立即採訪了他。

失去常識

由於我無法說話和身體殘疾,在 20 世紀 80 年代初,我很難在接受任何形式的教育。但是,我迫切需要學習新東西。所以我參加了暑期大學的付費課程。我參加的第一門課程是科學哲學。許多人認為這是一個笑話,因為這個課程當然不是為像我這樣無知,沒有受過教育和沒有經驗,不能說話,身體殘疾的人而設計的。

然而,課程使我了解了邏輯思維和結論的基本規則。例如,如果觀點 ab 為真,那麼得到的結論 c 也為真。例如,眾所周知,人類和動物吸入氧氣,並在身體的過程中變成二氧化碳(CO2),然后在我們呼氣時被吹出來。人體產生的二氧化碳是一種氣體,植物在光合作用中與自身結合,產生糖和氧。動物和人們依賴植物產生的氧氣和食物生存。結論:二氧化碳(CO2) 是對生命很重要的一種氣體。

我們也知道,在人類歷史上,沒有一個壓迫他/她的人民的獨裁者能夠以他們創造福利的方式動員公民。第一次世界大戰后,在阿道夫希特勒的指導下,國家社會主義德國在幾年內成為世界領先的工業國家。結論:阿道夫•希特勒 (Adolf Hitler)不是一個獨裁者,他征服了他的人民。***

在我的文章中,我強調了常識在我們生活中的重要性。在我看來,常識除了直觀的認識外,還考慮到邏輯規則的邏輯思維。每一個聲明不是真就是假。當它與外部現實相對應時,結論是正確的。我們應該得出真實的結論。這也與正義感有關。


我希望看到所有人的行動,特別是我們的決策者,以常識為指導。有些人認為常識是一個神話。對於那些沒有經驗的人來說,這當然是一個神話。他們認為常識是社會中的一般知識,非言語協議,以及隨著時間的推移通過個人的自我影響而變得穩定的普遍接受的行為。而且由於新的自我在不斷發展,他們想要影響事物並改變實踐,舊的常識被覆蓋。

我認為學術教育的最大優點是,受過大學教育的人比那些受過低等教育的人更有可能具備多方面的分析思維能力。然而,當大學及其政策和研究由各種故事所主導時,情況就不一樣了,這些故事更多地是由研究者的感受和個人信念所決定的,而不是客觀事實。

那些不了解最簡單的邏輯規則的人,也就是說,那些不能獨立,理性思考的人,都是從大學畢業的。他們有從眾心理,喜歡聽好聽的故事。這與一些小學生在小學畢業時是文盲一樣糟糕,換句話說,他們無法隨著時間和空間的推移而成長。

后真相時代是虛張聲勢

以色列歷史學家,耶路撒冷大學歷史學教授尤瓦爾•諾亞•赫拉利(Yuval Noah Harari)正在思考,人類和動物之間的關鍵區別是什麼。什麼對人類成為創造之主這一事實產生了最大的影響?當我聽赫拉利先生的 TED 演講時,我不能忽視他的背景,以及他是他自己社會的產物這一事實,就像我們其他人一樣。

吸引我注意的第一件事是他對待事物純粹的唯物主義態度。他說人類對動物的優越感是人們的想象。這或多或少與我所了解到的人類最重要的品質是抽象思維的能力相對應。

然而,我無法理解赫拉利的觀點,他認為人們成功的基礎是他們創造虛構故事的能力,而這些故事會被其他人採納,從而使人們能夠廣泛合作。我個人認為,盡管有些人編造了虛構的故事,但他們還是成功了。總有足夠多的人能夠區分事實和虛構,促進事物的可持續發展。

這當然需要自我控制,在某種程度上,也需要按照虛構的故事生活,而不是真正接受它們。刑事調查人員在確定有足夠的証據定罪之前不會透露他們的底牌。

諾亞•赫拉利說,人們總是願意相信好的故事,而不是純粹的真相。為了保持權利,權力精英們遲早要依靠修改后的真相。這就是基督教早期階段所發生的事情,根據赫拉利的說法,當時的基督徒“把自己封閉在一個沒有人敢質疑聖經真實性的神話泡泡中”。

耶穌的遺產是革命性的,因為他教導每一個人,隻要他或她在心裡順服神的靈,遵行神的旨意,就與神有直接的聯系。為了維護它的權力,精英們不得不編造一個不同的故事來控制大眾

根據這個故事,耶穌講的是死后的生命,隻有當人們按照牧師與教會的規則生活時,才能在死后得到終生的正義。從那時起,耶穌在人們心中對天國的簡單教導就被宗教和教會所統治。
盡管人們已經被欺騙了幾個世紀,但我們可以自信,因為真理不會燃燒。盡管存在大規模的欺騙企圖,但基於修改后的真相的結構遲早會失敗。

參見

直覺思維 = 理智的聲音

Yuval Noah Harari: Are we living in a post-truth era? Yes, but that’s because we’re a post-truth species

Nick Enfield (The Guardian): We’re in a post-truth world with eroding trust and accountability

Erja Yläjärvi: Suomalaisten sananvapauden suurin uhka juuri nyt: Toiset suomalaiset (The Biggest Threat to Freedom of Speech in Finland Right Now: Other Finns)

Sanden blogi: Sanomisen vapaudesta nyt

Braxö, Uusi MV-LehtiNATO ja Britannian ulkoministeriö rahoittavat itä-eurooppalaisia toimittajia

Pirkko Turpeinen-Saari: Faktaa ja fiktiota

Yle: Totuuden jälkeinen aika – Mitä tiedolle on tapahtunut? (Post-Truth Era – What Has Happened to Knowledge?)

Janus Putkonen, Uusi MV-Lehti: Sota-Sauli, Pommi-Pompeo ja Naton pohjoinen rintama Suomessa

Aku Visala: Totuuden jälkeinen aika on sumutusta (Post-truth Era Is Bluff)

Antti Heikkilä: Eliitin valta, osa 1: Ilmastonmuutos

視頻:

Noah Harari (TED talk): Why humans run the world

Lee Camp: You Are Being Lied To About Julian Assange